【剑道】风止06

啊,最近摸鱼+倦怠期,不好意思

剧情憋不出来的过渡章,宁师弟大唐好助攻?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恋爱读条开始。

06

“我要……”

“沉书师兄你原来在这里!”

纪泽安方方开口之时,叶倾歌突然扬声向这边走来;叶沉书闪过两步跟纪泽安错开距离,毫无破绽地侧身朝向叶倾歌发问。

“何事?”

“我刚从梁先生那里过来,他说有些事要找你商量。”

叶沉书疑惑地一皱眉,很快便舒展开;他冲着还有点愣神的纪泽安一拱手道:“叶某告辞,此事改日再谈。”就牵着马转身往叶倾歌那边走了。

叶沉书似乎是不怎么喜爱恶人谷的制式武装,常年一身灿金的藏剑弟子服在营地里来去。纪泽安以前不觉得,今天见面的次数多了些才意识到他这么一身……真的是太好认了。他看着叶沉书和叶倾歌渐渐走远,摇摇头回了自己的帐子。

两个藏剑弟子溜溜达达走了好远,都快到营地边缘时叶沉书才停下脚步问道:“到底什么事?”

他从梁沐久那出来到现在最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今天又没有其他的突发敌情,梁沐久不可能此时找他,那么就是叶倾歌有事找他又不便明说才扯的幌子。

叶倾歌也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遥远的纪泽安营帐的方向,放心地呼了口气笑道:“没事没事,就是我刚才看你俩那么剑拔弩张的,地上还躺着个死人,以为他要动手才过来搅个场……师兄你怎么惹到他了?”

“……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叶沉书点点头算是谢过同门的好意就准备折回去,叶倾歌在他身后很是好奇地追问。

“诶师兄你回去干什么?我近日新悟了几处剑意,还想找你切磋两把求指教呢。”

“改日吧。”

 

叶沉书翻身上马把还试图挽留的叶倾歌甩在身后,一路小跑着到了纪泽安的住处。告密者的尸体果不其然还在原处,纪泽安甚至连剑都没拔就走了。叶沉书微不可见地摇摇头,下了马伸手去拔剑。

天寒地冻的,纪泽安方才又落剑极狠,是正好斩断胸骨捅了个对穿,剑尖都凿进了冰里。顾及着这剑着实太细,叶沉书省着力气试探几次都没能拔出来。万不得已之下只好抽了自己刃面更宽几分的轻剑顺着伤口扎进去,来回厮磨了几番撑开两侧冰冻粘连的血肉,终于把剑拔了出来。铁器相互磨砺的声音分外刺耳,叶沉书勉强抹掉些许封冻的血迹,就看到纪泽安的剑刃上已经多出了一道曲曲折折的划痕。

叶沉书叹了口气,先喊来巡逻的雪魔武卫嘱咐两句让他们把尸体处理掉,然后站在纪泽安的营帐门前扬声道:“纪道长——”

“嘘!”

话音未落一个脑袋就钻了出来,食指比在嘴上表情严肃地嘘了好长一声。

“师兄心情不好在睡觉,吵醒他了会很可怕的——你有什么急事吗……”

叶沉书认出这是纪泽安的师弟,虽不知纪泽安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但也很礼貌地放低了声音,同时把纪泽安的剑递过去:“这是你师兄的剑,他方才忘记拿走了。”

宁以彬啊了一声赶紧接过,抱着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谢,这时抬头看他一眼,突然小声问道:“……你就是刚才那个来找师兄有事的人吗?”

叶沉书觉得这问话兴许有些深意,遂点头应了;面前的年轻道士闻言上下打量他一阵,最后疑惑地咂嘴:

“师兄很久不这么生气了,是因为你刚才抢了他的剑吗?他以前在纯阳宫里只有被人抢了东西又不好打架抢回来的时候,才会生闷气把自己埋被子里不见人……”

 

这般小孩子脾性听起来实在不像是纪泽安这等杀神会有的,可是刚才他的那点反常举动又确实让人非常在意。还在思忖着纪泽安嫌他赔礼不足的纪叶沉书难得起了几分兴趣,也不管两人一人帐里一人帐外实在不像是要聊天的架势,拢了拢自己白毛的披肩,耐心地慢声解释:“我没有抢他的剑,是他自己扔下的——你师兄以前为什么会被抢东西呢?”

“因为师兄既喜欢暖和又喜欢热闹啊。”宁以彬理所当然的答案让叶沉书这种外人有些消化不能——这当真是……完全看不出来。

昆仑这种能把一腔心头血都在瞬息间冻成血冰的地方,夜晚刮起风来掩盖一切生息的呼啸声足以诱发吞噬人心的深重恐惧感。

一个喜欢暖和和热闹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宁以彬看出了叶沉书的疑惑,他却没有马上解释,而是板起脸很正经地问了一句话。

“师兄在这里,是不是过的很不好?”

好不好什么的,叶沉书并没有权利评价别人的生活,他皱着眉想了想纪泽安在敌人和自己人面前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只能含糊了一个“还好”的答案。

宁以彬有点不开心地撇嘴:“果然你们都跟我师兄一个样,就知道把我当小孩随口敷衍……他以前怕冷,他家师傅又不会娇宠着多备些炭盆什么的,就只好出去闹腾让自己暖和起来;每次人家不想跟他闹的时候,他都特别可恶地一定要抢点什么走或者说两句挑衅的话,折腾得一整个弟子居都没个消停,那种时候他最开心了……”

“他会抢你东西吗?”叶沉书突然发问,宁以彬皱着鼻子讲话的时候他已经把眼前这似乎还未成年的小道长打量了个遍,唇角外朗眼眸若星,囿于少年人的轮廓而显得有几分纤细,清俊之意非常明显——甚至跟这几日阴沉沉的恶人谷营地都有几分不相合了。

想来这模样小时候没少被纪泽安欺负过,叶沉书忽又忆起方才纪泽安拍宁以彬脑袋的动作格外熟练,正跑神时冷不防宁以彬回话了。

“不会啊,师兄对我挺好的;我在同辈里最小,他抢我东西也没法打起来的。后来习惯了,他连插旗切磋都不怎么找我,就在旁边碎嘴我的剑招不标准。我那时候气急了也丢战旗给他,他怎么都不肯接,还说什么打坏了我怕是厨娘要拿汤勺揍他。”

说起这事宁以彬还抿着嘴咳了一声,像是在憋笑,连叶沉书都很给面子地松开了紧绷的嘴角略勾了下。

“之后他下了山就很久都见不到一次了,现在见着了……倒是又来嫌弃我剑招匠气太重……”宁以彬有点沮丧地拿手挠剑柄,“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啊……”

叶沉书还来不及有什么表示,营帐的门帘突然被人整个掀开;之前还抓着一小半布料在手上的宁以彬被这一下吓得不轻,差点把剑都扔出去,紧跟着的是纪泽安不快的责问:

“你这小子不看书还趴在门边上跟谁——”

带些气恼的声音在看清门外那人的脸时戛然而止。

还穿着寝衣就披了一件灰色大氅的纪泽安散着一头鸦羽长发站在那,脸上还带着猝不及防的错愕和茫然,一时竟忘了自己还要说些什么。倒是叶沉书反应得快,拱手问了声好。

“……叶队正去而复返,是还有什么事吗?”纪泽安被刮进来的冷风刺得鼻子有些痒,忍不住拿手揉了揉,含糊地问道。

叶沉书看了看宁以彬,发现他正一脸担心师兄会听到他背后乱说话的惶恐模样,再回转过来看着纪泽安开口时都带上几分自己都不能察觉的温和:“叶某来还剑。”

宁以彬唯恐纪泽安又问起别的,赶紧把怀里的细剑举起来佐证:“是是是,这位……叶公子是来还剑的,他说是你扔在外面了——怎么师兄你嫌它不好用了吗?”

方才叶沉书被叶倾歌喊走的那一幕让他莫名焦躁了好一阵,左右都觉得不对劲就直接扭头回去躺下了,还真是没想起把剑拿回来。思及这般性质奇怪的无理取闹饶是纪泽安都有些赧然,干咳一声不去接宁以彬的话,只伸手拿过剑转向叶沉书略一点头。

“多谢。”

叶沉书也点头致意,临走前还补了一句:“这剑钉的太牢,叶某取出时留了些瑕疵,万望勿怪。”

“无妨。”

 

纪泽安也不加衣衫,就这么坐在床榻上寻了块软布沾着热水一点点抹掉干结的血迹;他头也不抬地问:“他就是来还剑的?”

“是啊……”宁以彬有点心虚地应声。

“没说点别的?”

“……我跟他又不熟,能有什么可说的……”宁以彬生怕师兄不依不饶,决定主动出击:“师兄,这个……叶公子,是不是跟你关系很好?”

纪泽安停了擦剑的动作,把垂下来的一缕长发慢慢挽到耳后,他并不答话;过了好一会才出声:“怎么这么问?”

宁以彬一看糊弄过去了,大松了一口气,马上开始扳着指头举证:“你看啊,他之前牵着马来找你,然后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过了老大一会又马都不栓地跑过来,还特地把就在门口扔着的剑拿来还你……虽然不知道他刚才干了什么惹你生气,不过这真的能算关系不错吧?”

纪泽安皱着眉看着自家小师弟片刻,最后居然张嘴重点全错地回了一句:“他没惹我生气。”

“诶?那……那你怎么刚才突然就跑进来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裹就不吭气儿了,你平时不是只有被气坏了才这样吗……”

“……”纪泽安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末了他突然把剑往宁以彬怀里一丢,在他手忙脚乱去接的时候撂下“你擦”俩字,又缩回被子里了。

“师兄你这是闹腾什么呢……怎么变得小时候没人跟你玩似的……”宁以彬嘟囔了两句也不见纪泽安有动静,只好憋着嘴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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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5.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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