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陌路断

  叶锦书×林怀风

be预警,总体不虐,真的,信我

凝心小宝贝要吃的刀,于是写了个平行世界她家小叽小咩长大之后的故事

正主那不会虐的放心hhhhhh

每天都要被压图气死

选了发文方式还不准改,好烦……大家以后看到这个图就多半是我又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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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陌路断

  叶锦书再听见林怀风的消息,已经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情了。

  自他蒙林怀风援手脱于暗杀,便已对先前冷漠行径后悔非常,欲寻隙致歉才惊觉已晚。

  扬州城方寸之地叶锦书本该烂熟于心,可苦寻数日之后才发现这地界竟与林怀风一般,他看似熟识却根本不知就里。不管不顾一路奔波上了纯阳宫,却也只得“林怀风不曾归返”这寥寥数字;山中风雪不绝天地皆白,千叠长阶上足迹渐没不闻人声,叶锦书那日孤零零地站在山门前下望来路,终于不得不惶恐的承认他根本不知道林怀风还有何处可去。

  深情何堪磋磨到此,盖障未破,祸自招。

  浑噩之下叶锦书归途中大病一场,归家后仍不愿放弃,多方求人探听消息,闹得扬州城这一带都知道叶家少爷不明何故心急火燎要寻一位道长。

  而今叶锦书捏着薄薄一张信笺,屏息许久才开口道:“……准备车马,我要去长歌门。”

  【……一载前……求崖牙大师斫琴一张,客居长歌门月余……惊雷门下大弟子萧云涯某日带客归岛……如今回想,仙长形貌皆与郎君所求者近,特……】

    

   

  小舟刚在翠湄居渡口停稳,就有侍女立于码头向叶锦书行礼:“请问来客可是藏剑山庄叶锦书叶公子?”

  叶锦书一听登时大喜,三两步跳下船急切应声:“正是在下!敢问是否曾有一位名唤林怀风的道长在此作客?”

  那侍女又一福身,客客气气道:“萧先生吩咐了,翠湄居唯叶公子不得招待,叶公子请回罢。”

  叶锦书得知林怀风下落的欣喜未过就遭如此无礼拒客,当即面上一沉:“此地乃崖牙大师居所,萧云涯不过门下弟子,就可这般——”

  “师尊出远门了,眼下翠湄居数我萧云涯辈分最长——你一不是师尊的客人,二还要打搅我的客人,既是平辈又两看相厌,我凭什么要好生招待你?”

  码头后面的小亭里传来一个格外傲慢的声音,几声不耐烦的琴音之后萧云涯的身形自林后现出,他把琴背回身后,十分无文人书生气地摸着下巴耷着眼皮把叶锦书上下一打量,撇嘴笑了一声:“长的倒是人模狗样,怎么干出来的事净想让人把你捆起来扔湖里呢?”

  叶锦书大为光火,思及这人口中的客人只怕就是林怀风,硬生生压下几分脾气一拱手:“未知怀风还有萧先生这般好友,敢问——”

  “闭嘴,请回,不送。我不想见你,怀风更不想见你。”

  叶锦书当即盛怒难遏:“少喊的这般亲密!林怀风是我的人我凭什么不能见他!”

  话音甫落,萧云涯笑意陡隐,背手不知如何动作,一张上好的焦尾琴被他操在手中就要直接照着叶锦书的脑袋拍过来;叶锦书何时见过这等打起来都一副粗野模样的长歌门中人,此番登门拜访更未佩剑,当下只能仓促退开几步拿肩背硬接了,就算此琴分量尚轻萧云涯也不会当真把琴当柴火,这一砸也颇有分量。

  所幸萧云涯并不准备再来第二下,叶锦书右肩剧痛却也不好同个琴者拼拳脚,咬牙切齿怒瞪萧云涯;后者却施施然把琴又原样背了回去,双手抱臂看着他:“淤两天而已,少一副怂样——你说怀风是你的人,这话我先懒得同你辩;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来我这,还一待半年多都不准备走的吗?”

  叶锦书登时哑然。

  萧云涯见状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叶少爷去年早春遭袭的事,总该还没忘吧。”

  闻言叶锦书脸都白了:“怀风……怀风难道是为此事……他,他还好罢……萧先生请你让我见他一面……我……”

  叶锦书面上焦急懊悔之情不似作伪,萧云涯看他慌乱得就差给自己跪下了,终于转身往翠湄居走去:“没好全,养着呢,就给你外头看一眼,看完就滚,敢惊着他养伤我拆了你。”

     

   

  原是那日叶锦书遭袭后林怀风始终放心不下,遂离开扬州城追查贼人线索欲除后患,却不料暴露行藏遭暗算中毒。幸而当时萧云涯亦在左近协助,这才能及时压制毒性将人带回长歌门祛毒疗伤。

  途中叶锦书听闻这一遭惊心动魄只觉冷汗涔涔,他简直无法想象平日山庄里安静乖顺的林怀风竟然能为他只身犯险;又转念思及去岁年节应酬之时他醉酒心烦之下在众人面前斥责林怀风的事情,就更觉无颜去见人了。

  萧云涯自是不知他心中百折千回,抬手示意眼前小院:“你运气不错,窗开着,自己找个角落呆好,瞅一眼完事。”

  话毕叶锦书立刻放轻脚步借着萧云涯推门进屋的声响遮掩在窗下站定,稍一抬眼就见屋内背对自己的清瘦身影,惊得险些出声。

  林怀风两鬓竟已白了大半。

  道子面前摆着盘未完的棋局,只是他手边棋篓为黑,藏到身后的右手上却捏了枚白子;叶锦书不能得见林怀风面上神情,萧云涯却是嗤笑出声伸手在客人额头上弹了一记:“当我是傻的?拿出来。还笑,多大的人了还偷子悔棋,你可要点脸啊。”

  林怀风喉间哼出一记,照着萧云涯面门一弹手中白子,被琴者带了指爪的右手一磕,正好落回原位,分毫不差。道子不甘心地再哼一声作势要掀棋盘,此间主人要笑不笑的背手摸琴,缓声道:“你敢赖赌,我就敢平沙落雁你去偷看挽香洗澡。”

  这招太狠,林怀风当即高举双手以示告饶。

                      

  叶锦书怔然看着同萧云涯随意胡闹的林怀风,只觉得那个安静坐在藏剑山庄院中等他回来的林怀风好似假的一样——小时候担心他出事怎么都要把人放在眼前,大一些了不认路还敢下雨的晚上往外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安静的呢……

  他心中凄恻难捱,一时恍惚碰响了窗页,萧云涯的白眼还没翻出来,林怀风动作更快,衣袖一拂棋篓数颗黑子立时破风砸向声源处。叶锦书险险躲了,再抬眼就见林怀风难掩病容的面庞正对向他,额上红痕未退,眼中警觉并唇边笑意已缓缓归于无垠。

  然后他又慢慢的笑起来,带着一点点的惊喜与……安静。

  熟悉得让人绝望。

  “叶锦书,久见了。”

  声音嘶哑难辨。

  叶锦书被这声线骇的一时发不出声,萧云涯面沉似水翻琴于手重重拨出一个利音,林怀风身子一僵,再张口竟连星点喉音都出不得了。

  “赖赌在先违约在后,七日之内老实哑着吧!”

  “萧……萧先生您这是——”

  萧云涯双手按弦抬头望他,冷笑道:“看过了,滚。”

  叶锦书张口结舌杵在窗外,林怀风朝他笑笑,转头分拣局中棋子,竟是半点旁的情绪也无。藏剑弟子哑然半晌,猛地冲进屋内扑倒林怀风身前,开口几闻哽咽:“怀风……怀风当日之事是我口不择言为难于你,万般皆为我之过失,我,我愿留在此地照顾你赎罪,绝不求你宽宥,只……”

  林怀风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棋子拣了纸墨,不过片刻就停笔示于叶锦书眼前。

  【商号事务分身难顾,锦书走这一遭已是耽搁,还是早些回扬州罢。】

  叶锦书一眼扫过便觉胸口闷滞,只道林怀风果然还在生气,道子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收回去多添几笔。

  【早走的好,若叫你大哥知晓,定要亲自捉你回去打板子。】

  落笔轻快字句调笑,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半点怨怼心寒,叶锦书低头看这一页劣纸,竟怔怔流下泪来。那头只当自己死了的萧云涯都被这男儿泪唬得一愣神,却见林怀风依旧温和地看着叶锦书,持笔的右手稳稳当当,半点墨都不见落。

  他忽然就放下心了。

  好在叶锦书飞快地擦了脸,缓过一阵后眼圈都不见红,他把纸整整齐齐叠了放进怀中,俯身凑到林怀风面前小声道:“我听怀风的,今日就启程回去——那,我以后得闲再来,怀风可还愿见我?你……你不会又突然跑去别的地方,叫我找不到吧?” 

  林怀风停了片刻,还是落下一行字予他。

  【锦书盛情,我不避便是。】


  谢天谢地叶锦书不是个出尔反尔的无信之人,当天就走水路回了扬州;只可惜萧云涯还没高兴过十天,翠湄居渡口泊着的那条吃水颇重的小舟就让他想砸琴。

  冬衣夹袍厚衾薄裘一应俱全,织物细软华贵皆非凡品——送东西的人当然不作他想,于是萧云涯气的牙根更痒了。

  “现在才秋天!初秋!这小混蛋是看不起我长歌门?!”

  林怀风忍着笑看好友在院子里跳脚,就见旁边还搁了个漆盒,打开一看,里头竟挤着个手炉并一封信。道子觉得这物件颇眼熟,托腮想了一阵才忆起这手炉是叶锦书早年特意着人给他打的,透雕簪花里依稀还有个风字。他又抖了那信来看,没瞧几行就掩了。

  所言不过多添衣勤加饭,好好保重身体诸如此类,又绞尽脑汁提几句商号琐事;看着都忍不住替写信之人累得慌。林怀风叹了口气把信纸压到棋盘底下,又端起那手炉左右看看,运气于指把那片簪花彻底抹了,甩手就往萧云涯脑袋上丢。

  萧云涯返身接了,不解其意看他一眼,却见林怀风又砸了个纸团过来。

  【赏你了。】

  “起开。”萧云涯少见的一眼怒横而来,“你不要便砸了,少恶心我。”

  【手冰的都勾不住弦了,少逞能,等开集我再同你挑个新的。】

  萧云涯越过窗户看向道子毫无波澜的侧脸,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好歹是叶锦书送的,一看便知还是个旧物……当真不要了?”

  林怀风瞥他一眼,提剑起身转出屋子,左手在琴者冰凉的腕子上不知轻重地一把抓下,错身径自去院外林中练剑了。

  萧云涯咂摸着手上未散的灼热温度,颇觉好笑地举起了怀中精致小巧的手炉。

  “叶锦书啊叶锦书……活该二字怎写啊。”


  林怀风的默许极大的助长了叶锦书的热情,细软家用灵药补品一茬接一茬地往翠湄居送,上次跟着几件上好狐裘一块到的甚至还是个颇有名声的游方大夫;萧云涯眼瞅林怀风坦然自若地抽出一件狐裘给老太太披上把人请到院中休息,已经连摔琴的力气都没有了。嘘寒问暖的信更是没断过,饶是萧云涯自认脸皮颇厚,也着实遭不住同门的各色调笑。

  这回他拖了许久才去信使那,一气收了上十封,踹门进屋就劈头盖脑往林怀风脸上砸。

  “管管这小混蛋成不成!我也是要脸的啊!”

  林怀风看看怀里这一匝信,回头见棋盘都被信纸垫高许多,面上终于露出一点烦恼神色;萧云涯奔波之余动了脾气,额际隐见细汗,他脱了大氅抱起新买的手炉蹲到炭盆边,缓了片刻才道。

  “你就由着他这样?情债难还啊。”

  【他不过觉得亏欠,我又何苦不给脸面。若当日真在翠湄居闹起来了,头痛的不还是你?】

  萧云涯撇撇嘴把纸揉了扔进炭盆,林怀风拆了信一一略过,竟还笑了下。萧云涯难忍好奇凑过去一瞅,信中内容依旧零碎干瘪不忍直视,再一看落款,还是上个月请那游方大夫来的日子。

  也不知哪里好笑了。

  【年关将近,看来是忙的没空写信了,于你也算好消息。】

  萧云涯未及提起嘴角,就见林怀风又在纸上续了下半句。

  【但说不定,年节得闲他要再来?】

  琴者的脸倏然黑了大半,林怀风捂着嘴咳了两声才勉强把笑咽回去。



  道者料事神准的手段除了激怒好友似乎就再没别的用处,叶锦书果真除夕夜来信,言称不日将再访翠湄居。萧云涯嫌弃死了这种早先亏欠如今拼命给补偿求谅解的赖皮行径,见林怀风折了信面色不改地继续斟酒也难免愤愤,借着酒劲拍案道:“这厮哪里好了,断了缘分竟还能得你这般好脸色?”

  林怀风只靥上显一点嫣红,明摆着是个还未喝够的模样,这几日萧云涯总算解了禁放他开口,却仍是未闻多少言语。如今听得好友满满替自己不值的抱怨口气,林怀风一手支颐想了片刻,竟认认真真同他掰起了手指:

  “藏剑世家出身,风度仪态上佳,剑术虽不至顶尖倒也差强人意,对待亲眷朋友十分温柔,能把后辈宠的无法无天,经商脑子转的快口才也很好,反是笔头功夫不行,每次回个拜贴书信都要在书房磨蹭个把时辰,为这事没少去求他哥——”他看着萧云涯越张越大的嘴,最后笑眯眯的补上一条。

  “而且,脸也生的好呀。”

  见多了大骂前缘负心薄幸的德行,萧云涯简直要被林怀风语气里不加掩饰的温柔笑意吓出幻觉。

  “……这话你都说得出口了,那你还——”

  林怀风端着酒杯还是笑,笑得萧云涯险些要生出半分同情心丢给八成还在路上漂着的叶锦书。

  险些而已。

  萧云涯提了炉上酒壶给林怀风再斟一盏,索性易题聊起了岭南风物,心下却道果真是情之一字误人深,林怀风看来是事了道明再无挂怀,可叶锦书……此身已陷只恐难逃。

  ——眼下只能求这小混蛋别砸了自己的院子才好。


  叶锦书二访翠湄居是正月初四的巳正。

  他上山道时林怀风正在练剑。

  院外习武的空地被几株白梅同竹林隔开些许,道家清正剑罡招式暗合大道之变,剑锋轻鸣间势若星坠,引动风息之时落白再起,顺剑式身形轻缓飘飞,衬得剑者身姿愈加飘逸如仙。

  闻得来客声响,林怀风挽了剑花收起最后一式,转身朝来人递了个明朗的微笑。

  “叶锦书,久见了;拜年的场面话你也不爱听,我便省下啦。”

  来者如遭雷击,原因无他:林怀风的声音同四月前没有任何差别,清亮和缓不再,唯剩粗涩黯哑。

  原以为萧云涯那般气急禁言于林怀风的行径是表示此症尚有转机须得调理,万未想到竟仍回天乏力。林怀风负剑身后掸去衣袍上几瓣灿白,笑道:“莫这般表情,腊月里云涯砸了一堆药罐,大抵就如此了。”叶锦书偏头不言只觉眼眶发涩,林怀风不在意自己的声音,在他听来却宛如刮骨钢刀,每一声每一声都在提醒自己当年之过。

  叶锦书其实很少能看到林怀风持剑,他总是太忙了,忙到纷乱杂事之间想起独自在院中的道者都成了一种奢侈的深情。

  这又算什么深情呢,不过是令人作呕的自我陶醉罢。

  如今想来,庭中檐下安静等待的剪影,或许早就心生倦怠了。

  叶锦书心下大恸,再顾不得什么两步上前将道子一把揽在怀里,埋于对方肩颈悲声道:“怀风,怀风是我错了;前尘万般皆是我轻狂自大未曾顾及你……是我不该把你接回山庄就以为无事太平……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确实无颜再提,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和你一起回藏剑——”

  林怀风无奈轻叹,在他耳边一刀一刀剐了下来:“你再说这种话,我就要走啦。”


  道子从叶锦书僵硬的手臂里脱出,看着面前这人近乎绝望的惊惧神色,轻声道:“你送来的东西都在厢房,拿回去罢。”

  停顿片刻他又斟酌着露了个歉然的笑,向着叶锦书一躬身。

  “我亦有过,你不必如此。”

  叶锦书徒劳张口,却一字不得出。

  怀风到如今地步还能朝他微笑道好——

  陌路已断,尘缘归藏,旧年谈笑皆作烟云消。

  唯他一人还困于方寸,不得转圜。

 


  叶锦书的生辰在五月,初夏蝉声缭乱渐起,别院中尽是借着这次小聚的同门近友,各色礼物在主位上堆出一个小山,轻裘美酒脂玉金银不一而足。叶锦书正同一位师兄笑着打趣些什么,就见侍女捧了个朴素的长匣送过来,轻声道:“少爷,这是钱先生方才拿到的,附言恭祝少爷生辰,并说贺礼寒酸难登大雅,请您晚些再开匣验过。”

  叶锦书应声收了,心下好奇想打开看看,偏此时有客人敬酒,几番往来之后便把此事抛诸脑后。

  掌灯后宾主尽欢宴散而去,叶锦书按着发胀的额角准备回房歇下,侍女前来问询收到的礼物要如何归置;他胡乱一瞥在众多花哨纷繁里瞅见了那个暗色的长匣,便道:“匣子送到屋里,别的清点了归到库房罢。”

  匣子里躺着一个卷轴和一封信,叶锦书不疑有他随手拆了,内容片纸只言,字迹却再熟悉不过。

  【我回纯阳宫了。】

  叶锦书呆立半晌竟不知该做如何表情,手忙脚乱展了卷轴,就见画的是纯阳宫山门千层长阶落雪,尽头处隐约有个身负长剑的背影。

  像是此生都不会再回头了。


end


ps

好久没发文了搞个彩蛋吧

提问:香炉那一节,林怀风出门抓了一把萧云涯的手腕,是个什么意思?(换个问法就是萧云涯说叶锦书活该是为什么)

第一个答对或者我认为最接近正确答案的小伙伴可以在我这点一篇我写·过·的·任·何·一个cp的肉,记得顺便给我个姿势(

只统计在这一条下面的评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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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7.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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